小心不死鸟的蜂蜜陷阱（上） (第4/9页)

矿石与植物混合出的沉香。你挑了数管蓝：群青、藏青、鲸鱼蓝、天青石、还有一管泛着银灰的旧普鲁士蓝。它们在你掌心滚动的那一刻，你有种奇异的预感，你的画会在今天完成某种「突破」。

    傍晚，你回到了船上。

    天sE尚未全黑。大部分人还未归来，甲板空荡，仅有风声与远方的涛声。你像个小偷般走到船尾的角落，那处靠近护栏，yAn光能斜斜地落下，在木板上画出温柔的橘金。你摊开画具，蘸水、调sE、试笔……动作轻柔却飞快，就像某种被禁锢太久终于释放的瘾头。

    你没有画别的。

    从第一笔开始，画面就是他。

    不Si鸟型态的马尔科。你几乎闭着眼都能想起他的翅膀展开的方式，羽根边缘如何闪着细碎的光，如何在日光中燃烧却不留下灰烬。你描摹他的轮廓、翅膀的动势与羽毛间细致的层次，然后是一整个h昏里各种版本的他，他盘旋、他俯瞰、他飞翔、他坠落。

    你太投入了。

    你没有注意到脚步声。

    直到有人在你背后开口。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你的手一顿，笔尖不小心划过画布，留下浅sE的错线，你像被骤然扯出梦境的人，一时无法做出反应。

    马尔科站在你身后不远处。

    你慢慢抬起头。他的身形挡住了余晖，属于他的Y影覆盖在你身上，他并未靠得太近，但他的视线已落入你敞开的画夹之中。

    那里满满都是他的画，无一例外，皆是不Si鸟